皇后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揮了揮手讓殿中的人都退下,又將手中準備遞過來的杯子放到了覃亦歌的面前,收了手,將自己的寬袖整了一下,正襟危坐著才皺眉問道:“公主殿下此言何意?”
覃亦歌斂下眉眼,淡淡地說道:“皇后娘娘與其強迫根本不愿意當皇帝的五皇兄把自己送到太后的位置上,為何不直接,自己稱女帝呢?”
說到最后的時候,她的語氣變得幽然起來。
皇后瞬間失了國母的儀容,猛地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厲聲道:“覃亦歌你放肆!”
覃亦歌抬眸看向面前滿臉怒氣的女人沒說話,后者伸出手指指著她,聲音帶著怒氣的顫抖,一邊深呼吸著一邊說道:“你現在,嫁入了南梁,姓了方了,就把大燕,把你父皇,甚至把整個皇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嗎?”
覃亦歌手掌輕輕攥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不把大燕和父皇不放到眼里,我只是,不把皇后娘娘你放在眼里罷了?!?br/>
“你!”皇后露出驚愕之色,停了一下后,對著上天露出來凄苦的笑容來,半瘋半怒地說道:“陛下,陛下你可看到了,這就是你從小捧在手心里的公主,陛下您離開了,竟然沒人把臣妾放在眼里了,陛下啊,你在天之靈,豈不寒心?”
覃亦歌有些不屑地看著她裝瘋,淡淡地說道:“皇后娘娘,你在這里演戲,也只有我們兩個人看到,不如你去東陽門的城墻上演,那里人多,你能讓整個大燕,都知道我覃亦歌,不忠不孝,麻木不仁。”
“覃亦歌!”皇后厲聲叫道:“我也算是你半個母妃!你如此對我,你就,你就不怕遭到天譴嗎?”
天譴。聽到這個詞,覃亦歌的動作稍稍停了一下,她欠了老天一筆大債,每天都在擔心,上天什么時候就會把這債收回去,天譴,天怒,她怕得不行。
皇后在后宮混了這么久,察言觀色自然也是一把好手,往覃亦歌面前湊了湊,有些陰測測地說道:“你父皇,不過才入棺一個月,你就在此做出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竟不會覺得心中有愧嗎?”
“大逆不道的事情?”覃亦歌看了她一眼,露出來一分淺笑道:“皇后娘娘,敢問我做出來何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呢?我是給你下毒了,還是害了我哪一位皇兄了?”
“你,”皇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情緒有些過于激動,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后,連忙說道:“立瓊兒為儲君,乃是陛下臨終前的詔令,公主,剛剛竟說出,那種話來,難道不是大逆不道嗎?”
覃亦歌不說什么,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去一邊說道:“皇后娘娘,父皇不過才入棺一個月,該心中有愧的人,可不是我?!?br/>
“自立為女帝,可是比逼迫著五皇兄登基對于皇后娘娘更好。”她又這么補充了一句。
讓覃亦歌輕松的一件事情,就是大燕跟南梁終究是不一樣的,南梁已經爛透了,但是大燕只是多了幾只蟲,有的是補救的方法,也不用太過麻煩。
而能夠讓這棵大樹繼續生長的機會,終于就要來了——定川王,就要回來了。
第二日,覃亦歌站在城樓一角看著正徐徐進入城中的隊伍,為首的幾個人都騎著高頭大馬,身穿帶著些許缺損的銀色鱗紋鎧甲,是定川王的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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