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暉想按住他,每次一伸手就被落霜察覺,余暉忍無可忍,一腳絆倒他,終于握住他的手腕,狠狠反剪。落霜咬牙踹他,余暉壓住喉間腥甜,抽了戰衣上的腰帶把他綁住?楓。兩人沉默地搏殺后,落霜掙扎無果,靠坐在床邊。他現在有了猜測:這個敵人并不想殺他……不知是私心居多,還是僅為政治考量?屋外兩只靈獸同時嘆氣,不渝搖搖頭,可辛翻肚皮,人類的事情總是十分麻煩。余暉費了老大的勁兒,看著地上被纏成蠶蛹的人,如今知道落霜五感受損,這些做法更像是肆無忌憚地“欺負”他,既是無奈,心中更是隱痛不已。余暉蹲在他身邊,很想抱抱他,但已失去合理的立場和身份。落霜聽不到他說話,也聞不到任何氣味,聽不到任何聲音,所有屬于“余暉”的痕跡都被強制封鎖,他現在只是落霜的敵人而已?!皠e怕......”余暉的話只有他自己聽得到。他咬緊牙關,狠狠心,一把攥住落霜的腰帶,一把將人抱到床上,落霜滾到床腳,哪怕被人綁成蠶蛹,也沒有坐以待斃,始終保持防御狀態。余暉拿著險些被摔壞的針劑,悄悄站在他身邊,一針扎進他的胳膊。他的手指深深沒入落霜腦后的發間,防止他躲閃。落霜被他推倒在床里,頭在墻上撞了一下,他的痛感也變得遲鈍,但明顯感覺到身邊一陣風過,一雙溫熱的手護住了他的頭,短暫地接觸后,那個人迅速抽身離去。落霜趴在床上,想爬爬不了,想起身起不來,想滾會頭暈......省省力氣,想想辦法。所有的負面情緒被他強行壓下,他努力忘記那個人對他做了什么,終于發覺那個人的觸感很熟悉……他平時的生活和人際交往都被軍部嚴格把控,很少和別人接觸,也沒有機會接觸,為什么會覺得熟悉?還是說人的手都是這種感覺?落霜和別人接觸太少,實在沒有辦法做出比較,只能把那種熟悉感歸為:都是同類。不過......不渝就在門外,它能過來幫幫他嗎?但是不渝現在肯定遇到了另一只靈獸,也許曾經是朋友,此時有好多話要說吧,算了......不渝本來就沒有義務要為他付出。落霜在腦子里將所有脫困的條件整理完畢,得出結論:無法逃離。五感健全尚且需要惡戰一場,更別提現在耳聾眼瞎——先前那幾次試探已經一次次消磨他的意志。他沒有繼續沖動行事的資本了。余暉其實一直站在床邊,落霜的掙扎和窘困他都看在眼里,但他......不能放了他。他狠狠心,將人鎖在床上,轉身出門。不渝和可辛正趴在一起看地里的螞蟻搬家,大貓小貓一起轉頭,余暉坐在門口,垂頭喪氣。沒有人能知道未來的路要怎么走,行差踏錯一步,稍有不慎就會落入萬丈深淵,余暉不能一直躲在這里,他得出去打探消息。他帶走了可辛,不渝才走進屋子里,端坐在床邊,看落霜正在小心翼翼地脫困,他無法感知身邊是否有人,動作細微,收效甚微。 不渝嘆息一聲,溫熱的風吹到落霜臉側,“不渝.....?”“嗯,屋子里沒人?!甭勓裕渌獜娦凶鹕?,面具露出雙眼,他無數次確定眼睛真的瞎了。他嘗試掙脫束縛,但余暉綁他的東西是稞罕軍部特供的絹,材質和聯邦戰衣產生反應,會死死咬住敵軍的戰衣......真是遭罪......落霜用力過猛,左手臂咔嚓一聲脆響,他疼得脫力,再次倒在床上,絹纏得更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落霜,保持冷靜。”不渝蹭蹭他的腦袋,嘗試安撫他,落霜咬緊牙關,卻根本靜不下來,“我必須快點逃出去......”那個人對他有如此骯臟的行為,難保不會再有下一次……何況……京都還有他的家人……只要能活,他必須盡全力爭取!他必須、一定要活著……!不渝看看周邊,其實環境還可以,但是落霜看不見,說不定以為已經被關在敵營,緊張也是應該的?!皠e怕,慢慢想辦法,別著急?!笨上?,不渝擁有強大的戰力,但無法給落霜提供治愈條件,落霜兩眼空茫,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見,毫無辦法。“必須盡快.......不能待在這里?!彼桶谆⑼瑫r失蹤,會對世界格局造成嚴重影響,兩國戰力失衡,最容易引發動蕩,沒人比他更清楚聯邦軍部根深蒂固的毛病和疲弱,一旦稞罕抓住機會大肆進攻......余暉還在京都呢......他忍痛抽出右胳膊,左臂已經嚴重脫臼,束縛得太緊,他沒辦法把胳膊接回去,只能強行站起身,摸著墻壁往外走??蛇@次運氣不好,他被余暉丟在床上,方向和之前反著,這次只摸到做飯的工具。這個屋子不算小,也不算大,走兩步就會發現,這里真的不像敵營。落霜運氣很差,被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絆了一跤,那只脫臼的胳膊壓在身下,疼痛吸走了他全部的力氣。必須逃出去......必須盡快想辦法離開這里,哪怕他不喜歡征戰,不喜歡被人利用,但他有必須守護的人,只有那些他都不喜歡的東西才能幫他保護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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