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過去了,賀湛東離開后就再沒有回來,也沒有主動聯系她。徐靜儀的生活仿佛恢復了往常的節奏,除了偶爾回去之后在空曠的房子里感覺到可怕的安靜。這天,在萬分考慮之下,她還是去了老板辦公室,提了辭職的事。陳有為倒是沒有太驚訝,推了推眼鏡,語氣平靜的問道:“怎么突然想辭職了?”徐靜儀低頭笑了笑,沒有解釋太多,“最近想休息一段時間?!标愑袨榍昧饲米烂妫罽片刻道:“這樣吧,你再做兩個月,現在快年底了,招人不是很方便。等這幾個項目交接完,也讓我們有個緩沖時間?!毙祆o儀沒立即答應,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反正這兩個月她也沒別的安排,順便把駕照拿下來,之后再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么辦。走出辦公室,她長舒了一口氣,心里輕松了些??赡抗馔高^窗戶望向樓下時,心頭又生出一點空落落的感覺,這個位置之前可以看到賀湛東的車停在那里。她不是沒想過,賀湛東到底還會不會回來,但他那天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對,莫名其妙。有些問題,答案太明顯,問了也是徒勞。反正,眼下她已經新租了房子。晚上約了車,把東西一趟趟搬下樓。行李其實不多,真正屬于她的東西,也不過是幾只行李箱,幾本書,和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蛷d的燈光落在地板上,顯得屋子更加空蕩。她環顧四周,最后一次確認有沒有遺漏什么。她關掉燈,站在玄關口,手指搭在門把上,緩了一秒,還是轉身走了出去。明年的話,就不再來了?!斑@誰的簽字?”賀湛東翻著手里的文件,眉頭緊鎖,語氣低沉。對面的人站得筆直,額角隱隱冒汗,聲音有些發緊:“……陳經理?!辟R湛東不說話,指腹碾過文件上潦草的簽名,眼神冷得讓人發怵。面前的人猶豫了一下,急忙解釋道:“陳經理那個時候不在這邊,當時文件又要得急,我是沒辦法才……”他頓了一下,見賀湛東依舊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咽了口唾沫,繼續補充道:“是打電話和陳經理確認過的,他說可以。”空氣沉了幾秒。賀湛東嗤笑一聲,語氣冰冷道:“那出了事算誰的?”對面頓時噤聲,不敢再開口。賀湛東的耐心本就有限,此刻更覺得煩躁,他皺著眉頭,目光壓得讓人喘不過氣,“還杵在這里做什么?”“賀總,我馬上去找他重新簽字?!睂Ψ竭B忙低頭應聲,幾乎是拿著文件落荒而逃。辦公室里恢復安靜,賀湛東靠在椅背上,r0u了r0u眉心,心頭涌上一GU煩躁感。他拿起其他幾份文件翻了起來,越看越難受,隨手將文件甩到桌上。放空一會兒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手機上。屏幕黑著,靜悄悄的。半個月了——小沒良心的,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徐靜儀躺在床上,空氣中帶著點0的味道,不算難聞,但讓人有些不舒服。她只收拾出來了部分日常要用的東西,其余的仍舊留在箱子里,到時候直接打包帶回去就好。其實她本來也沒多少東西,真正屬于她的寥寥無幾,大多都是賀湛東給她買的。那些衣服、包包、首飾,她只是挑了幾樣拿過來,剩下的都沒帶走。翻了個身,床墊沒有原來的軟,讓她有些不習慣。房間安靜得過分,窗外偶爾傳來幾聲汽車駛過的聲音,混著風聲飄進來。她盯著天花板,手指攥了攥被子,心口悶得厲害。賀湛東拎著藍莓蛋糕站在門口,透過窗戶看到屋內一片漆黑,心里莫名地浮起一絲不安。怎么連燈都沒開?他掏出鑰匙打開門,屋內的空氣里沒有一絲生活的氣息,茶幾上的杯子還是之前離開時的模樣,甚至連她常披在沙發上的薄毯都收了起來。賀湛東皺眉,單手m0出手機,準備給她打電話。低頭間,鞋柜的擺設讓他一頓——她的鞋,不見了。他的指尖停在撥號鍵上,視線緩緩掃過客廳,每一個細節都讓他心底的不安感加重。她走了?什么時候?她連一句話都沒留?徐靜儀本來就累,好不容易在新租的房子里迷迷糊糊地睡著,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卻將她吵醒。她皺了皺眉,翻身拿起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時,手指頓了頓。她沒有接,任由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對方顯然不愿放棄,執著的一次次打進來,像是非要等她接起不可。最終,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的聲音冷得沒什么溫度,帶著一絲壓抑的情緒道:“……你在哪里?”“......”“你在哪里?說話。”她的語氣極為平靜道:“有事嗎?”賀湛東的呼x1頓了一下,深x1了一口氣后低聲道:“徐靜儀,你在哪兒?我過去接你?!薄澳阏f事,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彼穆曇羧耘f淡淡的,像是在陳述一件毫不相關的事情。賀湛東忍了忍,終究沒忍住,提高了一些聲音,語氣里滿是冷峻,“明明做錯事的是你,現在——”然而,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她g脆的掛斷了。他盯著黑掉的屏幕,臉sE一點點Y沉下來,指尖收緊,攥得骨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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