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經過花間樓，他說要去找譚媽媽說事。

    她不愿意進去，他讓她在車里等。看他下了車，離她幾米的距離，她不知哪來的想念，跑下車吊著他胳膊，一同上樓。

    沒人知道他們今天回來。

    在譚媽媽偏房門外，小金豆渾身發麻，天冷，沒冷到能把她凍住。她轉臉看云墨懷，他還是那么好看，沒有表情，甚至輕輕眨了眨眼。

    只是眼睫一瞬灰白，似跟頭發同色。

    “我說騷年們兒，怎么不把兒子帶來我看看？”不標準的中文。

    “你要死啊？你給我記好了，那是云墨懷的兒子，你還要不要命了？”

    “嘁，云墨懷，老子怕他？上海王？上海王還不是替我養了兒子？”

    “你要死啊，聲音這么大，不怕別人聽了去？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嘿，我先撕爛你下面的嘴。云墨懷那個老滑頭，想不到真信了你?！?br/>
    “哎呦，慢點，慢點，哎呦，嗯，嗯。”

    小金豆握緊云墨懷的手，把他往門外拖，他不動如山，臉上還帶著微笑。

    她突然哭了，跪在地上。

    “走吧，爸爸，走啊。”

    門被打開，譚莫雨扯著被子尖叫，那男人嚇得往床底鉆。

    “墨懷，墨懷，你，你別誤會，我說著玩的，云！”

    一聲槍響震得窗戶上五彩的玻璃叮叮當當的。

    小金豆跌坐在地上，眼珠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