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玉房門外,童家人焦急地等待著童心雨的消息。過了好久,滿臉嚴肅的童心雨才在眾人期盼中走了出來。
“岱玉怎么樣了?”眾人忙圍上前問道。
“他是過思傷及脾胃,痰濕阻竅所致……”童心雨道。
“那……那怎么辦?”林丞徹底慌了。
“心病還得心藥醫……”
“難道,要……我們同意他的婚事?”林海玉首先開竅了。
“這不行!我決不允許一個洋人做我的兒媳婦……”林丞此刻也不肯放棄自己的民族立場。見他這樣,杜婉兒急了。
“姑父,難道我們真的要眼睜睜看著岱玉這么病下去嗎?我們真的不要他了嗎?”說著,杜婉兒的眼睛濕潤了。
林丞愣了一下。他看向童心雨問道:“小雨,有沒有其他辦法?”
童心雨沒有回話,只是違心地搖了搖頭。
林丞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如果是在一百年之后,沒人會在乎自己的兒媳是什么血統??墒?,在中國被列強蹂躪的一百多年前,沒有人能夠忍受一個敵對國的兒媳婦,這不是個人恩怨,而是家國之恨。像林丞這種頑固而又倔強的中國老頭,更是難以忍受。
愛,到底有沒有對錯之分。在幫助林岱玉的同時,童心雨在心中這樣問自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惫湃艘淮我淮巫C實了人類對于愛情的執著,只因愛是一件心不由己、一旦開始了就難以回頭的事情。抬起頭,童心雨看到了“飛榭園”三個字。這是她最熟悉的三個字,也是刻在她腦海中最深刻的三個字。飛榭,短暫而又美麗,像是愛情,也像是林崇玉的生命。她學成歸來的第一個病號是林崇玉,她知道,這也將是她最后的一個病號。如果留不住他,她所學的所有東西就沒有意義了;如果留不住他,她還有什么心情去挽留其他的生命。她知道,她這種想法很自私。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已經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了。想著,童心雨伸手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
在飛榭園里,林崇玉呆得地方從來就沒有懸念,不是在魚池旁邊,就是在書桌旁邊。此刻,林崇玉正在寫東西。
從監獄里出來以后,林崇玉真正成為了一個戰士,一位用筆做武器的戰士。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他不敢浪費任何一點時間。只要身體允許,他就會讓自己不斷耕耘。而這一切,都在透支著他的健康。與剛出獄時相比,他更蒼白、更消瘦了。
“你這是怎么了?”聽到聲音,林崇玉抬頭看到失了神一般的童心雨,忍不住擔心地問。
“岱玉‘病’了。”童心雨半真半假道。
“怎么會生病呢?什么???嚴重不嚴重?”林崇玉放下筆著急地道。童心雨一看林崇玉當真了,忙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他沒有真病,而是假病……”
“‘假病’?病還分真假嗎?”林崇玉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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