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色遮樓,梧桐葉落,直至日暮,王府上下的每一個人總算是把這院內的每一處都收拾的干干凈凈。
而被燒毀的西苑如今也重砌了一道墻與正院隔開,等蕭繹稟過皇帝,查過那院內的起火因由之后,在命工部的人按照王府規置,將這西苑重新修葺改建。
蕭繹進宮之后,陸清微也離府回去照顧自己的兄長陸清然去了,這王府里的事情又落在了鄭詠嫻的身上,只是這一次多了一個一向不吭聲的江雨霏和她一同理事。
江雨霏在鄭詠嫻的目光示意之下,領走了那位眼高于頂的大公子蕭佑寧,也不多話插嘴,只是臉色著實難看與不悅,看著鄭詠嫻時,眼里還帶著不愿與委屈。
江雨霏是把能做在臉上的都做盡了,而鄭詠嫻心上雖是不樂意,可也沒表現出來……
楚云溪在晚膳之時總算是挺著自己那高高凸起的肚子,在鄭詠嫻滿臉心不甘情不愿的面色之下最終搬進了她那棲嵐苑的西院。
為了她那肚子,鄭詠嫻又多遣了四個丫鬟給她做差使,不讓她有是換不上人來同自己折騰說話的時候。
好容易把一切都安置好后,鄭詠嫻端坐在自己屋內的長榻之上,望著西院里莫名亮起的燈,只覺得胸口格外的憋悶。
“可查清楚了么,無端端的為什么麗景苑那兒會起這么大的火,前些時候天才剛下過的雨,也并非天干物燥,就算是火燭不甚燒起來也不可能燒的那么大?到底怎么回事?”
“西院都已經叫王爺拿著磚瓦都封了起來,不讓人靠近破壞火場,王爺也說要深究……奴婢的手伸不到那里,咱們也只能看著。”
銀翹端著一盞清火的貢菊遞到了鄭詠嫻的手上,心中知道鄭詠嫻如今著急上火,不光只為王府里的事情,還有外頭的一遭……
對于鄭詠嫻的話,她只道自己著實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火來的蹊蹺,也確實大的過分,只是這事情她們如今也鬧不明白,火場進不去,連起火點在哪兒都不知道,她也只能干等著。
今日里蕭繹同陸清微對待她的那種態度也是很莫名,就這么不由分說的把楚云溪直接推到她那一邊,那樣子,倒像是直接認定了那火好像是自己放的一樣。
讓自己照看楚云溪肚子里的孩子,就像是生怕自己會對楚云溪的孩子如何一樣……
她總覺得那神色看著自己就不對勁,瞧著心上發毛,這火來的蹊蹺,蕭繹要查,她也一樣要查,總不能白白叫人冤枉了。
“你說……會不會是那小賤人放火自己燒自己?”
“她一向蠢笨,又最貪生怕死,貪戀這榮華富貴,放這么大的一把火,萬一要是逃脫的不及,那可就是三條性命,奴婢瞧著不像。”
一盞清火茶端到手里直接囫圇喝了下去的鄭詠嫻,目光一直在那西院房里頭燃著的燭火之上,心里有千千萬萬的疑惑,如今只覺得這事會不會是出在楚云溪的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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