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筱朦喝了碗姜湯,準備就寢時,裴紜衣過來了。
他換了身干凈的衣裳,依然是簡單的黑色,手中拿了個精致的小瓷瓶,說是來送藥的。
阮筱朦剛喝完又熱又辣的姜湯,雙頰一直暈著緋紅,唇色如三月的桃花。她知道,裴紜衣從前既是在御前做侍衛,他收藏的傷藥定是最好的。只是,用在她那點擦傷上,真是殺雞用宰牛刀。
裴紜衣恭敬地站著:“屬下為郡主上藥好嗎?”
阮筱朦抬眼,剛想道謝和婉拒,便收到杜桑悄悄遞來的眼色。她立馬斂了平易近人的笑容,下頜上抬45度:“好什么好?我有藥,跟前也不缺人伺候,裴侍衛只需做好分內的事?!?br/>
他應了一聲,垂著眉眼。
杜桑怕他難堪,笑了笑,岔開了話:“今天那些人,是榮惠王派來的?”
“恐怕不是,”阮筱朦若有所思地搖頭,“榮惠王穆遜老奸巨猾,是眼下皇上最倚重的人,皇上要我嫁給穆秋硯,無非是為了更好地控制我,但是,穆遜不見得愿意我做他的兒媳。他大概巴不得我抗旨退婚,而穆秋笙沒這個心機,今天這事,多半是穆秋硯指使的。”
穆秋硯繼承了他爹的狡猾,更多一份好色。金玉郡主姿容無雙,他倒是垂涎已久,每次見面,他的眼珠子恨不得長在她身上。
阮筱朦看向裴紜衣:“你覺得,我該找皇上去退了這門親事嗎?”
他毫不遲疑地答:“該?!?br/>
“為什么?”
這回,他默了默才道:“因為他配不上郡主?!?br/>
阮筱朦扯著嘴角笑了笑,表面看著像是孩子般的得意,其實,另有深意。
阮筱朦叫他早些回房休息,他走了,杜桑才輕聲地說:“裴侍衛十分盡責,倒是時時將郡主的安危掛在心上。”
她原是想著,有些事,該委婉地提醒郡主??ぶ鞯哪昙o也不算小了,只是對男女之情從來不開竅。
可是,阮筱朦現在天天繃著腦袋里一根弦,就為了平安地活著,即便杜桑提醒,她仍是沒往情·事上想。
她反倒對杜桑說:“明日,你叫小滿去悄悄查一查裴紜衣的家人和過往,看看他和朝中什么人有交集。記住,別讓他發現,他功夫好,警惕性也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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