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蕓在后面弱弱地叫了聲“姐”,正想要提醒冷瑩當心禍從口出。
只聽見長街一道悠悠馬蹄聲,徑直向著西城門而來??罩酗h來張狂跋扈的女音,像城頭吹動旗幟那烈烈的風。
“就憑區區的浣雪門?還真是不自量力!”
這聲音像有魔法,瞬間點亮了江酌木然的眼睛,他抬起頭,循聲望去。冷瑩也一甩青絲,朝著挑釁的方向回望。
阮筱朦來自投羅網了,單槍匹馬,悠然自得地握著韁繩。
她衣衫亮麗,笑容燦爛,明艷如三月春花,讓這南陽城的名品也為之黯然失色。
鮮艷光澤的胭脂和唇脂掩飾了她的憔悴,她一身盛妝,珠光寶氣,騎馬緩緩而來。這架勢,是生怕別人認不出她就是金玉郡主,這份張揚任性,說好聽了,是活得瀟灑盡興,說難聽了,就是臨死前的膽大妄為。
冷瑩嗤之以鼻,她當然覺得是后者。“說我浣雪門是不自量力,那么敢問郡主,孤身前來赴死,那又算什么?”
阮筱朦也不下馬,目光徑自從她頭頂掠過azj。
高高在上的傲慢讓冷家姐妹恨不得拔了劍,將azj人拖下馬來捅幾個窟窿。奈何,阮筱朦才是今日這場戲的主角,她一出現,披甲帶刀的士兵們便一擁而上,將azj圍得像鐵桶一般,又哪里會由得別人要了她的命?
人群密密麻麻、熙熙攘攘,蕓蕓眾生之中,她沖著江酌笑了笑。嘴角像一彎月牙,眼中盛著星光和柔情,不再傲慢張狂,讓人如沐春風。
她說:“我來了?!?br/>
聲音不大,隔了這么一段距離,江酌從口型也能看懂她在說什么。
他牽扯了一下唇角,明明是想回報一個淺笑的,卻莫名地濕潤了眼眶。
她沒有忘記他。她還是來了。
江酌被綁在圓柱上,眼睛卻一錯不錯地看著她,他沒有說話,因為這一刻,似乎不需要語言。
他不需要告訴她危險,不需要訴說思念,他甚至不想問她,為什么沒有失憶。其實此時此刻,此情此境,無論她來與不來,做什么樣的決定,他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阮筱朦那晚,到底還是沒有喝蘇亭之為她準備的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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