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下了好幾天雨，空氣冰冷潮濕，行李箱滑輪在水泥地上拖出兩長條水痕，停下。

    趙野拿鑰匙，推開門，對身后人說：“到了，就這兒?！?br/>
    門敞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視線掃過門邊貼著的各式開鎖廣告，跟著走進去。

    房子里漂浮著一股酸臭味，燈亮起，客廳肉眼可見一片狼藉。

    趙野放下行李箱，兩手撈起長沙發上雜亂堆積的衣服，又拿塑料袋把茶幾上沒用的飲料瓶罐收進袋子里。

    他手忙腳亂收拾，余光看見譚申還在門邊站著，對他說：“干站著干嘛，坐啊，我家就這樣，別嫌棄了?！?br/>
    譚申說：“行了，別收了，我還不知道你什么人?！?br/>
    “我這是待客之道，你懂不懂？”

    趙野收完桌子，打開門把垃圾袋放到門口，轉身找杯子倒水：“兩間房，正好你住一間，生活用品都有，你要是用不慣就明天自己買?！?br/>
    熱水冒著氣，趙野遞給譚申塑料杯，譚申接過：“謝謝了?！?br/>
    趙野說：“跟我客氣什么?！庇謫?，“你媽什么時候轉這邊來？”

    “還要過段時間?！弊T申喝了口水。

    “行，”趙野點頭，“到時候需要我幫忙的提前跟我說一聲?！?br/>
    “謝……”

    趙野打斷他客套的話語：“哎呀，說了別這么客氣?！?br/>
    “我說真的，”譚申盯著冒出的水汽，轉眼看向趙野，“我很感謝你?！?br/>
    趙野瞇著眼打量人，隔了這么久，他發現譚申有哪不一樣了。

    個子高了，五官張開了些，說起話來都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