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拴在廊檐下的老牛許是也同葉蘭一樣委屈,抬頭“哞”了一聲,算是聲援盟友了。
葉蘭自覺底氣更足,扭頭還要再吵的時候,突然發現黑衣人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躺在了地上,她驚得差點跳了起來,跑過去用力拍打黑衣人的臉頰,高聲喚著,“喂,喂,黑大俠,你怎么了?不要嚇我啊,這荒郊野外的你倒下了,我怎么辦?”
黑衣人許是正在經受著什么痛苦,身體蜷縮成一團,眉頭緊皺,不但沒有應聲,臉色反倒紅了白、白了紅,好似冷熱交替一般的異狀。
葉蘭大喘了幾口氣,勉強壓下驚懼就跑去破廟角落抱了些哪個乞丐留下的麥秸墊在黑衣人身下,又跑去尋干柴點火。
好在先前在王府烤地瓜,火石用得還算熟練,小小的柴堆總算生火生好了。
她想了想,又把黑衣人的衣衫扒下來掛起來晾干,許是感受到火堆的暖意,黑衣人臉色終于好了一些。
葉蘭稍稍放了心,又壯著膽子舉起一根著火的木棍去廟后蜇摸,總算沒有白跑一趟,乂拿回一只缺口的破罐子,待得接了雨水后燒開,她已是累得滿頭大汗,身上的衣裙都半干了。
一碗熱水灌下去,黑衣人緊皺的眉頭也松開了。
葉蘭就著熱水吃了點兒干糧,實在耐不住疲憊就躺在一旁睡著了。不是她冷血,實在是黑燈瞎火的,她一個女人也找不到地方給黑衣人買藥啊,只能寄望他自己熬過去了,一個會飛檐走壁的大俠,總不至于被莫名其妙的風寒取了性命吧?
調皮的夜風順著破敗的廟門跑了進來,歡快的在屋子里繞著圈兒,睡夢里的葉蘭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向身旁的溫暖之處靠近。
等黑衣人醒來之時,就見自己被葉蘭給摟在懷里,女子隱隱透出的幽香鉆進鼻孔,讓他瞬間僵硬了身子,臉色也紅成了煮熟的蝦子一般。
長年游走在生死之間,他也見過無數人把女子當成宣泄戾氣的出口,但他寧可回歸小宅院里劈柴挑水,也從未同女子糾纏過。在他固執的想法里,只要碰了一個女子的身子就要娶她回家,一輩子生兒育女,白頭到老。
如今在他即將卸掉背負了多少年的“良心債”的時刻,舊傷因為淋雨受寒發作之后,這個女子就這般把他抱在懷里,以一個保護者的姿勢。這實在有些好笑,他一個大男人也有被女子保護的一日,但心里為何這般溫暖?
難道是上天在預示,在補償他多年的苦楚……
暗夜里,男子揮手間取下一旁干透的衣衫輕輕蓋在葉蘭身上,葉蘭含糊地咕噥了一句,手下卻扯了衣衫裹在懷里的男子身上,隨即再次沉沉睡去。
男子屏住了呼吸,良久才悄悄舒了一口氣,嘴角卻忍不住慢慢彎起一道弧度,襯得原本冷硬的臉孔都柔和了三分。
“吱嘎嘎,吱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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