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義軍占了南陽城,三皇子阮襄和盧刺史都成了階下囚。
牢房里常年陰暗潮濕,彌漫著稻草發azj了霉的味道,還有股子壓都壓不住的血腥氣。
墻壁是厚重、凹凸不平的慘白,不知道哪邊總是傳來凄厲的哭嚎。還有,住在旁邊的阮襄自從進了牢房,受不住這份陰冷,早晚咳得尤其厲害。
阮筱朦已經習慣了他那種要azj死不活的咳法,沒完沒了。他仿佛是不把肺咳出來不罷休,有時候實在咳得狠了,他便捂著胸口喘上好一陣子,像是把內臟都撕扯疼了。
他咳他的,阮筱朦的另一邊關著江酌,她這會azj兒正蹲在漆黑的鐵欄桿邊上,把手伸過去給江酌擦臉。
這么一張如美玉雕刻而成的俊臉,沾了灰塵,看著讓人心中別扭。阮筱朦用自己的衣袖為他擦了擦,仍覺不足,又azj在前襟處搓一搓手,直接上手將拇指腹在他臉上摩挲。
她起初是心無旁騖的,撫了幾下,見江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幽深的目光讓人陷進去尋不著方向。她頓時臉紅心跳起來,想起從前江酌總說她愛占他便宜,今日倒是十分配合,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
阮筱朦那只伸出去的手停在他臉上,忘了收回來,他清眸微斂,二azj人目光交織。
阮襄又azj在旁邊咳了咳:“這都到了什么地方了,你倆還能這般柔情蜜意,我真是佩服!我說,只有我一個人想出去么?你們都不著急?”
“誰說我不著急?”阮筱朦轉身瞥他一眼,“我就是奇怪,你如今可是皇帝叔叔唯一的皇子,他怎么都不想辦法來營救你呢?也許,他根本就不在乎你,要azj不然,為何太子歿了,你卻仍然只是三皇子?”
“少來挑撥我和父皇之azj差點咳得岔了氣,“我現在是父皇唯一的兒子,他不可能不在乎我!”
他剛說完,便聽見有動靜。
獄卒被殺,一小隊身穿鎧甲手執長劍的人沖了進來。
“你瞧,我剛說什么來著,一定是父皇派人來救我了!”阮襄喜出望外,雙手抓握著身前的欄桿,朝阮筱朦這邊激動地叫喊。
“你又azj猜錯了。”她云淡風輕地說道,“這次是我找來的人,是來救我的,不是你?!?br/>
一行人在牢門前站定,為首的小將軍示意了一下,有人早取了獄卒的鑰匙,過來開了阮筱朦和江酌這邊兩扇牢門。
阮筱朦學著江湖人的豪氣,笑盈盈地一抱拳,說了句:“多謝石將軍?!?br/>
這位石將軍,正是當初她設計退婚的石家少將軍石駿。她與石駿沒有做夫妻的緣分,卻成了肝膽相照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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